如何做出偉大的成就(How to Do Great Work)

作者:Paul Graham,翻譯:周欽華

圖片來源 https://www.flickr.com/photos/jdlasica/

【風格】

不必強求用特殊的風格工作。只要盡力做到最好;你會不自覺的用一種獨特的方式作。

風格是不刻意的獨特做事方式。刻意就是做作。

做作實際上是假裝其他人在工作。你採用了一個令人印象深刻但虛假的人格。雖然你滿足於自己令人印象深刻了,但成果中卻會顯露出虛假。[12]

[12] 這在演戲等工作中比較複雜,因為其目標是套用虛假的身份。但此處仍有可能被影響。或許在這些領域中,規則應該是避免*無心的*做作。

對年輕人來說,想成為其他人的誘惑最大。他們常覺得自己是無名小卒。

但你其實根本不必擔心此事,因為只要你投身有野心的計畫,這問題自會迎刃而解。若你的計畫成功了,你就不是無名小卒;你是那個做成的人。所以只要工作,你的身份危機自然會解決。

【當真】

「避免做作」固然是一個好原則,但要如何正向的表達這個概念?我們該如何做,而非不該如何做?

最好的答案是「當真」(earnest)。

只要你當真,就可以避免做作,以及一整套其他壞習慣。

當真的本質是智慧上的誠實。

我們小時候學到,誠實是一種無私的美德 — 像是一種犧牲。但其實誠實也帶給我們力量。

要發掘新想法,你必須有一雙看穿真相的銳利眼睛。

你試著看到前人未見的真相。若你在智慧上不誠實,要如何擁有看到真相的銳利眼光?

避免智慧上不誠實的方式之一,是維持輕微的正向壓力

積極的承認你可能錯了。一旦你承認你可能弄錯,你就自由了。否則你必須一直承擔著錯誤。[13]

[13] 如果而且只有當信仰是無法證偽(unfalsifiable)時,你可以安心的視其為不容質疑。舉例來說,你可以放心的持著「法律前應該人人平等」的原則,因為一個包含「應該」的句子並不是關於真實世界的陳述,因此也無可反駁。若是沒有證據能反駁你的原則,你就無法為了保護原則而忽略任何事實。

當真的另一個細微的成分是「非正式性」(informality)。

非正式性比它字面上的負面意思要重要多了。它不只是缺乏了某物。

它意味著關注重要的事情,而不是不重要的。

正式性與做作的共通點在於,當你在工作時,你同時也試圖看起來用某種方式工作。

但你花在形象上的精力,就無法花在做得好之上。

這是書呆子(nerds)在創造偉大成就上的一項優勢:

他們花很少的力氣在「看起來像什麼」之上。

事實上,這就是書呆子的基本定義。

書呆子有一種天真的莽撞,正是做出偉大成就所需的。這不是習來的;而是從童年保存下來的。因此緊緊抓住這個特質。

做一個做出東西,而不是翹著腳用很複雜的話批評的人。

「批評容易」如其字面上的意思,而做出偉大的成就永遠不容易。

也許在某些工作中,憤世疾俗與悲觀是一種優勢,但若你要做的是偉大成就,那麼樂觀是一種優勢即便有時你得冒著看起來像呆瓜的風險

有一個傳統的建議正好相反。

舊約聖經說「最好保持安靜,免得看起來像傻瓜。」但這是一個讓人*看起來*聰明的建議。

若你想要真的發現新東西,更好的方法是冒險分享你的點子。

有些人天生就會當真,有些人則需要刻意的努力。不論是哪一種都夠了。但我懷疑若不當真,是否能做得出偉大的成就。即使是當真時都很不容易了。

不當真,你沒有足夠的犯錯餘裕來容納做作、智慧上的不誠實、守舊、流行與「酷」等的扭曲。[14]

[14] 做作比智慧上的不誠實要更容易糾正。做作是年輕人的缺點,隨著時間會淡化,但智慧上的不誠實則是品格上的缺陷。

【優雅】

偉大的成果不僅與它的創作者一致,其本身也是一致的。它通常全部是一整體。所以當你在工作中面臨抉擇時,自問哪一個選項是更一致的。

有時你可能必須丟掉東西然後重做。不一定需要,但你得願意。

這需要一點努力。當有東西需要重做時,你可能會因為傾向於維持原狀加上懶惰而不願面對。

要打敗這種傾向,自問:

若我已經做了改變,還會想回到原狀嗎?

有信心的刪減。別只因為自豪或是付出了大量力氣,而保留不適合的東西。

的確,在某些工作中,最好將你在做的事物削減到其本質。

留下的將會更加濃縮;你會更理解它;而你也將無法騙自己其是否真正含有任何真實。

數學上的優雅(Mathematical elegance)聽起來只是一個源自藝術的比喻。當我第一次聽到用「優雅」來形容一個證明(proof)時也是這麼想。

但我現在懷疑數學上的優雅在概念上更基礎 — 藝術的優雅源自於數學上的優雅。不論如何,優雅是一個有用的標準,適用範圍不僅止於數學。

然而,優雅可能是一個長期投資。

短期內,花許多功夫的解決方案通常更容易受到肯定。因為它們既費力又難以理解,這兩者都令人暫時性的敬佩。

而有些最好的作品看起來不費吹灰之力就完成了,因為某種程度上它一直存在那裡。

它不需要被建造,只需要被看到。

如果你很難說一個東西是「創造」的或是「發現」的,那通常是一個好跡象。

當你的工作既可以被視為是「創作」,也可以視為是「發現」時,偏向當它是發現。試著視自己為一條讓概念自然成形的管道。

(怪的是,「找自己要做什麼」這件事本身是例外。這通常被視為是一種搜尋,但最理想上它是一種創造。最好的狀況是你在探索的過程中,創造了新的領域。

同樣的,若你要開發一個強大的工具,確保它能自由應用,不受限制。

一個強大的工具,根據定義,會以你想像不到的方式被使用

因此最好消滅使用限制,即便你不知道這麼做會帶來什麼好處。

偉大的成果通常會像個工具,成為別人工作的墊腳石。

因此若你創造的點子是別人可以利用的,那是好事。

或是揭示了其他人能回答的問題。最好的想法在許多地方都有用途。

當你以最普適性的形式表達你的點子,它會比你預期的更真實。

【原創性】

當然,光是真實並不夠。偉大的想法必須真實且新穎。

而當你抵達了知識的前沿,要看到新的想法仍然需要一定的能力。

在英文中,我們稱這種能力為原創性、創造力與想像力。賦予這種能力一個單獨的名字似乎合理,因為它看起來的確像一種特殊的能力。

一個人可能擁有許多其他能力,例如所謂的「專業能力」(technical ability),但不太具備這種能力。

我一直不喜歡「創作過程」(creative process)這個詞。感覺會誤導人。

原創性不是一套流程,而是腦袋的一種習慣。

有原創性的思想家,不論關注什麼都可以產生新點子,像是砂輪機擦出火花一般。他們無法控制。

若他們關注的是他們不熟悉的東西,那麼這些新點子可能不會很好。

我認識的一個最有原創性的人在離婚後開始關注交友配對。他對交友的理解停留在 15 歲小孩的程度,結果十分有趣。由此也可以看出原創性與專業性的差異。

我不曉得原創性能否培養,但確實有方法能夠充分發揮你既有的原創性。

例如,你在做一件事時比較容易有原創性。原創的想法不是來自於努力創造有原創性的點子,而是來自於試著創造或理解某個稍微困難的問題。[15]

[15] 顯然,當你有想法的那一剎那,你不一定正在工作。但你大概近期內在做那件事。

談論或寫下你有興趣的東西,是創造新想法的好方法。

當你試著把想法化成字,一個缺角的想法會像吸塵器一樣創造一個真空,吸引它從你身上流出。

有一種思考只能透過寫作完成。

改變環境也有幫助。當你拜訪一個新地方,常會想到新點子。旅程常能鬆開這些新想法。不過你可能不需要去太遠。有時光是散步就夠了。[16]

[16] 有些人說精神性藥物有類似效果。我懷疑,不過我也不清楚。

拜訪不同的領域也有幫助。

你探索不同的主題,就會有更多新想法。一方面一是因為新領域讓砂輪機有更多表面可以磨,另一方面是因為類比思考是盛產新點子的果園。

不過別在多種領域*平均*分配你的注意力,否則你會鋪得太薄。你應該按照冪定律(power law)這樣的分布。[17]

[17] 舉例來說,你可會給予第 n 名重要的領域 (m-1)/m^n 的注意力,其中 m > 1。當然你不可能分配得那麼精確,但這至少給你一個合理分布的參考。

對少數領域專業的好奇,在眾多其他的領域則是閒暇地好奇。

好奇心與原創性有高度相關。好奇心餵養原創性,給後者提供新的工作材料。但兩者關係比那更緊密。

好奇心本身就是一種原創性;它之於原創性,就如問題之於答案。而既然最好的問題本身就是答案的重要部分,好奇心最理想上也是一種創造的力量。

【嚴格與打破規則】

獲得新想法是一個奇怪的遊戲,因為它通常導致你看到近在眼前的事物。一旦你看到一個新想法,它往往就變得很明顯。為何以前沒有人想過這點呢?

當一個想法似乎同時既新穎又明顯時,它應該是好點子。

看見明顯的東西聽起來簡單,但從經驗來看很難。

為何會有這明顯的矛盾?因為要看到新點子,通常需要你轉變看世界的方式。

我們透過模型(model)看世界,模型既幫助我們也會限制我們。當你修正一個錯誤的模型,新的點子就變得明顯。

但發現和修正壞掉的模型很難。
這就是為何新點子可能既明顯又難以發現:只有在你做了困難的事之後才能輕鬆的看見它。

發現壞掉的模型的方式之一,是比其他人更嚴格。

有缺陷的模型在撞上現實時會留下一串的線索。大部分人不想看到這些線索。說他們依賴既有的模型是輕描淡寫了;他們用那模型思考。因此他們傾向忽略衝突所留下的線索,即便事後回顧時發現有多麼顯眼。

要找到新想法,你必須搶佔破裂的跡象,而不是轉頭忽視。

愛因斯坦就是這麼做。他能看到馬斯克威爾(Maxwell)方程式中的瘋狂含意,不是因為他在找新點子,而是因為他更加的嚴格。

還有,你需要願意打破規則。

雖然聽起來自相矛盾,但若你想修理世界上壞掉的模型,你必須能輕鬆打破規則。從舊模式的角度來看,也就是所有人與你一開始接受的模型的角度,新的模型通常都至少打破了潛規則。

很少人明白打破規則有多嚴重,因為新想法一旦成功,看起來就十分保守。

當你採用新的世界模型時,其看起來都完全合理。但當時並不是。

日心說(heliocentric model)花了近一世紀才被一般人,甚至是被天文學界接受,因為它感覺很不對。

你想,一個好的新想法必然在大多數人眼中是壞的,否則早就會有人探索它了。因此你在找的是看起來瘋狂,但是是「正確」的那種瘋狂

如何找到它們?

你不能憑確定性(certainty)決定。看起來壞的點子通常是真的壞。

那些正確的瘋狂通常令人興奮;它們有豐富的含義。只是壞的主意通常都令人沮喪。

要自在的打破規則,有兩種方式:

一種是享受打破規則,另一種是忽視規則。

我稱這兩者為積極獨立被動獨立的思考方式。

積極獨立的思考者是那些調皮的人。

規則不僅無法阻止他們,打破規則還給他們額外的動力。對這種人來說,計畫的大膽本身有時就給他們充分的起使動力了。

另一種打破規則的方式是不在乎規則,甚至不知道規則存在。

這是為何新人或外行人常能做出新發現;他們對領域內既定觀念的無知,使他們能被動的獨立思考。

亞斯伯格症患者似乎也對傳統信仰有一種免疫力。我認識的幾位說這有助於他們產生新想法。

「嚴格」加上「打破規則」的組合聽起來奇怪。

在流行文化中它們是對立的。但流行文化在這一點上的模型有偏差。

流行文化隱含假設議題並不重要;而在不正要的議題上,嚴格與打破規則的確是對立的。但在重要的問題上,只有打破規則者才能真正的嚴格。

【移除過濾器】

一個被忽視的點子通常到準決賽才被淘汰。

你潛意識中看得見它,但另一塊潛意識將之擊落,因為它太怪、太有風險、太過費力,或太有爭議。

這揭示了一個令人興奮的可能性:若你能關掉這類過濾器,就能看到更多新想法。

要關掉過濾器,一個方式是問:什麼東西若給*別人*來做會是好主意。這樣你的潛意識就不會為了保護你而將之擊落。

你也可以反其道而行,從遮蔽點子的東西著手。每一個深受珍視但錯誤的原則,都被死亡區域包圍,區域內是尚未被探索的寶貴點子,因為它們與原則相斥。

宗教是由深受珍視但錯誤的原則所組成。任何一個字義上或比喻上的宗教,陰影中都有尚未探索且有價值的點子。哥白尼與達爾文都做過這類型的新發現。[18]

[18] 定義宗教的原則必然是錯誤的。否則任何人都能採納這些原則,那就無法區分教徒與非教徒了。

在你的領域內,人們對什麼原則有宗教般的虔誠,即使原則不像他們認為的那樣可自證?若你拋棄那些原則,會帶來什麼可能性?

【流行】

人們在「解決問題」時展現的原創性遠超過在「選擇問題」時。

就算是最聰明的人,選擇工作內容時也可能令人驚訝的保守。

一些生活中不追隨潮流的人,會忍不住去解決時髦的問題。

人們選擇問題較保守,原因之一是選問題的賭注較大。

一個問題可能花費你數年,而探索其解決方案可能只需要幾天。

即便如此,我認為大部分人還是過於小心翼翼。

他們不只是根據風險選擇,也是根據流行。人們低估了不流行的問題。

最有趣而不時髦的問題之一,是那些人們以為已經徹底探討過,實則尚未的問題。

偉大的成就往往是拿一些已經存在的東西,然後展示其潛力。

杜勒(Durer)(按:畫家)與瓦特都是如此。

因此你若對一個其他人都覺得已經挖光殆盡的領域有興趣,別因他人的懷疑態度而卻步。

人們對此常是錯的。

解決一個不時髦的問題有可能非常享受。

因為沒有過度炒作也沒有趕時間。

機會主義者與批評者都在別的地方忙。

既有的工作經常有一種老派的穩固。而且培育一些原本會被浪費的點子,有一種令人滿足的划算感。

但最常被忽略的問題並不是不時髦,或那些明確過時的問題,而是似乎不像以前那樣重要的問題。

你如何找到這些問題?要自我放縱 — 放手你的好奇心,至少暫時忽略你腦海中提醒你只該做那些「重要」問題的小聲音。

你的確是該解決重要的問題,但幾乎每個人在認定重要問題上都太保守了。

而且若你身邊已經有一個重要但被忽視的問題,它很可能已經在你的潛意識雷達上了。

因此試著問自己:若要你從「嚴肅」的工作中抽身休息一下,做一些只因有趣而想做的事情,你會做什麼?答案大概會比你想像中的更重要。

選擇問題的原創性似乎比解決問題的原創性更重要。

這是那些發現全新領域的人的差異之處。

看起來只是起始的一小步 — 決定要做什麼 — 某方面來說就是整個比賽的關鍵。

【問題的重要性】

很少人明白這點。人們對新想法的最大誤解之一,就是誤解了問題與答案的比重。

人們認為新想法是答案,但洞見往往來自於問題。

學校使用問題的方式也讓我們低估了問題的價值。

在學校裡,問題像不穩定的粒子一般,只短暫存在到被回答了為止。

但一個真正的好問題遠不止於此。

一個真正的好問題本身就是一部份的發現。

"新物種如何產生?讓物體掉到地球上的力量,是否跟維持星球在軌道上的力相同?"

光是提出這些問題,你就已踏入令人興奮的新領域了。

尚未回答的問題可能會像不舒服的東西一樣黏著你。

但你帶著它越久,越有可能有機會發現解決之道 — 或甚至更令人興奮的是,發現兩個未回答的問題其實是同一個。

有些問題你可能已經帶著很久。

偉大的成就經常來自重溫一個你在多年前 — 甚至在童年時 — 就注意到的問題,而你從未停止思考。

人們常討論維持年輕時的夢想的重要性,而維持年輕的問題同樣重要。[19]

這是真正的專業者與大眾想像的專業者的最大差別之一。

[19] 試著記錄你年輕時傷腦筋的問題,可能是一個好練習。你也許會發現你現在有能力為那些問題做些什麼了。

在流行想像之中,專家總是充滿把握。

但實際上你越困惑,越厲害,只要(a)你困惑的問題重要,以及(b)其他人也不懂。

想一下在新想法被發現的前一刻發生什麼事。

通常是某個有相當專業的人對某件事感到迷惑。

這意味著原創性包含部分的迷惑 — 或是混亂!

你必須舒適地接受世界充滿各種謎團,這樣你才願意看見謎團,但不至於舒適到不想要解決謎團。[20]

[20] 原創性與不確定性之間的連結造成一種奇怪的現象:由於傳統思維者比獨立思想者更確定,他們在爭吵中傾向取得上風,即便他們通常比較笨。「最好的人缺乏任何信念,最差的人充滿熱情的看法。」

做一個擁有許多「尚未回答的問題」的富翁是好事。

而且富人在這種狀況會更富,因為

獲得新問題的最好方式是試著回答既有問題。問題不只帶出答案,也帶出更多問題。

【迭代】

好的問題會在尋找答案的過程中擴大。

你會發現當前的典範露出一個線頭;你越拉,線就越來越長。

因此不要只挑明顯夠大的問題回答。

你很難預測這點。光是要注意到線頭就很難了,更別說是預測拉出來會有多長了。

最好是混雜的(promiscuously)好奇
不同的線頭都稍微拉一點點,看會發生什麼事。

重要的東西一開始都很小。

大東西的第一版通常只是實驗,或副業,或對話,接著長成更大的東西。

因此開始許多小東西。

多產(prolific)也被低估了。你嘗試的事物越多,發現新東西的機率就越高。

但記得,試很多東西就代表很多嘗試會失敗。你不可能有許多好主意,而不同時有許多壞主意。[21]

[21] 來自鮑林(按:化學家)「要有好點子,先要有很多點子」。

雖然一開始先把所有已知的東西都學起來,聽起來比較負責任;但其實動手做學得更快也更好玩。

當你真的投入時,也會比較瞭解以前的成果。

因此寧願先做。當動手做意味著從小東西開始時,也比較容易;這兩個點子就像拼圖一樣完美嵌合。

要怎麼從做小東西,達到偉大的成就?

做迭代的版本(successive versions)。

偉大的事物幾乎總是透過迭代的版本完成。你先做一個小的,然後發展,最終版本會比你計畫過的任何東西都更精巧,也更有野心。

若你是做東西給人,那麼做迭代版本就格外有用 — 先快速把初版放到人們面前,然後根據他們的反應調整。

從「有可能發揮功能的最簡單東西」著手。

令人驚訝的是,那常常就夠了。若不夠,至少這能讓你開始。

不要試圖在任一版本中塞入太多新東西。

在第一版這樣做有一個專有名詞(花太多時間出貨,taking too long to ship),第二版也有(the second system effect),但這都只是一般性原則的實例。

新計畫的初版經常會被蔑視為玩具。若有人這樣評價是好兆頭。

這表示它具備新想法的一切,只缺規模,而規模通常隨後就來。[22]

從小著手,逐步迭代的另一選擇,是提前計畫好一切。

[22] 抨擊一個計畫是「玩具」,就跟抨擊某種言論「不妥當」一樣。這意味沒有任何更有力的批評能站得住腳。

事先計畫的確似乎是最有責任感的作法。

說「我們將做 x 然後 y 然後 z」聽起來要比說「我們要做 x 然後看會發生什麼事」要更有組織。它的確更*有規劃*;只是它通常不太有效

光是計畫不是好事。計畫有時必要,但那是必要之惡 — 是為了應對無法妥協的條件。

你之所以需要計畫,是因為你必須使用缺乏彈性的媒介,或是你必須協調許多人力。

若你維持計畫小,使用有彈性的媒介,你就不必計畫那多,而你的設計就可以演化。

小結

這是如何做出偉大的成就(How to Do Great Work)的中篇,每段文字中的概念,有三句就有一句是陳年老句,但能讀出新意。

休息一下,再來看第三篇吧

--

--

Edward 5

資深遊戲設計師 game designer, 元宇宙產品企劃 metaverse product planner , 丹寧愛好者 jeans lover, 品啤酒idrinkbeer社團創辦者, 五七恩牛仔褲創辦人57N jeans founder,